墓 土 _

《我怀疑服役贵族他喜欢我》第五章

蓝斑鸠

露中沙俄文/服役贵族露x商人耀

第四章 在这里

今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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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布拉金斯基没有食言，在回到他那堪称金碧辉煌的府邸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在王耀还在舒舒服服的享受新床柔软的弹性的时候。一位法兰西女性出现在了王耀的房间门口，她穿着低调的墨绿色的裙子，有着独特的优雅气质，王耀大为感慨。同为贵族的仆人，这位女士连敲门都短促轻巧，和管家托里斯简直有天地的差别。

 

她看起来并不年轻，白种人的衰老比他们更加明显，她的皮肤依然白皙，但布满褶皱。这让王耀没来由的想到如果这里的男主人伊万老了之后，会不会也失去饱满的皮肤和鲜明的下颌线条。

但这位女士身上散发的并不是陈旧的气息，不同于冬妮娅的柔和稳重，而是知性的光辉。

 

“您好，可爱的小伙子。”她温和地同王耀打招呼，眼角有细碎的皱纹堆积。”我是沙尔琳，您的新老师。”

 

王耀见过镇上的的教书先生，他向来对师者抱有尊敬之心。他本来拥有的读书的机会，但爹娘去世的时候让这个机会化为乌有。他的生活也变成每天赌命赚钱养活一家弟妹。他想到自己曾经幻想却不能拥有的，伊万老爷用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心尖儿上不由的泛酸。

 

“您在想什么？”沙尔琳轻灵地笑了一下，这不符合她的年龄，但这个微笑就像是一只蝴蝶在王耀的眼前飞过。“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认得出字母的，我亲爱的。”

 

沙尔琳以为王耀在质疑她的年龄，王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于是立刻让出身子请她落座。王耀不知道他的新房间是谁安排的，但比起乡下别墅的仆人房间高档了好几个档次。靠墙是一个又大又软的床，床边的柱子上还挂着深蓝色的纱帐，他昨晚的一大乐趣就是欣赏这片云雾般柔软的蓝色。角落里堆着男主人派托里斯送来的一些在集市上买来的小玩意儿，用绒布包好安放在那里，简直像一份礼物，从来没人专门送给王耀东西，这让他有一种全新的新鲜感。

窗户装的是漂亮气派的彩绘玻璃，这个时间光线很好，刚好能把被玻璃揉碎的阳光打在书桌上，沙尔琳迅速在王耀旁边坐好，摊开一本俄语字母书。

王耀的心情像气泡一样上升，但他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感觉，装模作样地偷偷打量鹅毛笔，有些笨拙地在纸上临摹手写体字母。他学东西很快，但这些字母也花费了他一个上午的时间，他用不惯羽毛笔，临摹手写体字母相当困难，他敢打赌如果没有沙尔琳耐心的纠正和时不时加入的欢快的故事，他绝对坚持不到下课。

 

“您学的很快。"沙尔琳说，她喜欢这个聪明的新学生。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交给她这个任务的时候，沙尔琳非常开心，她快六十岁了，能再次有这个教书的机会来之不易。

 

王耀送走了新老师沙尔琳，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清闲，他是个奔劳命，一闲下来就待不住。于是他走出房间准备看一下这个豪华的宅子，出了里面的私人房间，是一条很长的走廊，白天比较昏暗，走廊中间是一座高大明亮的雕像。

“这儿真气派..”王耀不禁小声感叹，雕像是象牙白的抛光大理石，底座由一圈雕刻精美的金色栏杆牢牢围住。

王耀欣赏着这令人惊叹的一切，以至于忘掉了要去解决午餐的需求。他到了一个类似于楼梯间的地方，悄悄坐到一旁的长软垫椅上打量一楼一览无余的大厅。与其说是大厅，不如说是一个大礼堂。这个时候男主人在干什么呢？王耀不禁猜测，布拉金斯基公爵总是很忙的样子，他说不定就在某个会客室里谈生意。王耀也是个商人，不过对于做生意这件事，伊万·布拉金斯基虽然有野心和魄力，但刚入手毛皮贸易没有几年，靠的是一些基础的人脉，几个熟人，虽然也有些胆识，但总体来说是个守规矩的贵族商人。但是王耀明白，在这个靠着商路活命，给自己在家里嗷嗷待哺的弟妹们一口饭吃的时候，他得知道如何合理地不守规矩才能防止亏损和赚到钱。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王耀心虚地收回腿，探头看看何人到访。只见一个棕发的年轻人推门而入，用口音奇怪而响亮的俄语大声叫布拉金斯基大人的名字，紧接着是脚步声。王耀好奇的从二楼围栏探出身子，像个出洞的安格鲁雪貂，伊万从楼下的一个房间走出来，脚步很重，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看到他们低声在大厅交谈了一会，公爵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抬手摆出了一个端茶送客的架势，但这位棕发青年好像并没有看出来主人的意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这个时候王耀听到男主人明显提高一个声调叫这位客人的名字，“安东尼奥...你知道这个结果是由于你的疏忽...！”

 

于是这个安东尼奥不再讲话了，有点无所适从的把目光移开，他飘忽闪避的视线突然看到了玄关二楼垂下来的黑色长发，视线沿着头发找到了一个正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小偷”。

 

就这样，王耀和安东尼奥大眼瞪小眼地愣住了，伊万顺着对方的目光抬头，王耀的脸腾一下的红了。

 

“你在干什么？”伊万·布拉金斯基率先发问，他讨厌安东尼奥犯了错误还不专心挨训。

 

王耀僵硬的趴在玄关回答：“老爷..我只是想随便走走....”

 

只见伊万·布拉金斯基短暂的沉思了一下，期间王耀手足无措的看着楼下的两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什么比偷听别人说话被抓到更尴尬的事情了。叫安东尼奥的男人却大大咧咧的探头观察着他。

 

“噢——东方来的男仆？可真稀奇”他的语气转了三个弯，听起来非常揶揄而古怪。

 

“恐怕不是，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伊万·布拉金斯基冷冷的整理了一下袖口，把被卷进去的花边扯出来。“他是位茶叶商人，您可以和他一起出去走走，我听说东边新开了一个酒庄———”

 

“噢！酒庄...老兄，您有雅兴和我一起去么？我跟您保证...这里的酒是附近最好的！”安东尼奥瞬间兴奋不已，像是打开了他的某个开关，快乐因子从他的表情上倾斜而出。仿佛他和王耀已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而王耀也急需一个借口离开这个不尴不尬的境遇，他从旋转楼梯走下楼，站到了安东尼奥面前。

 

“所有的马匹在马厩里，需要的话随便拿。”伊万说。

他看起来很疲惫，不耐烦的朝安东尼奥摆了摆手，从会客厅的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和几个酒杯就回到了男主人的房间里。

 

他在昨天晚上和姐姐冬妮娅一起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他们即将在这里准备一个迎接娜塔莉亚的晚宴沙龙，并且借此机会向与他合作的商人可能介绍自己的新伙伴王耀。伊万自从这几年做毛皮生意以来，以身份高，下手快，考虑周全在当地商人里小有名气，不少人知道他手里掌控的资源和关系在本地贸易里数一数二，所以一直跟着他做生意。

 

伊万·布拉金斯基写了一晚上的邀请函，派人寄给周边的贵族和商人。他并不喜欢这种社交方式，在莫斯科的时候这种事情都是由家中准备，现在全都落到了冬妮娅和他的身上。他不想让姐姐太过操劳，因为这几天的行程已经给本来身体状况不佳的姐姐带来了不少困扰，所以便自己承担了大多数的准备工作。

 

王耀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安东尼奥出发了，他更想熟悉一下城里的环境，他们所在的城市是俄国向东扩张时以过去的居民点为基础建立的新兴城市，在十几年内刚刚完成基本的扩建，并且成为该州的首府，伊万·布拉金斯基作为服役贵族在几年里把这座小城管理的情况十分可观。

 

现在是正午时分，进入六月份的天气逐渐变得温和，王耀骑在马上打量着这座城市，这是个整洁的城市，浓密的树木掩映着新旧交错的房屋，没有特别华丽的建筑。由于并不认识路，他只能慢慢地跟着安东尼奥的小棕马走，他把紧紧抵在喉结上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会穿这么束缚不适的衣物。

 

安东尼奥则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对这个伊万口中的合作伙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路上问个不停。

“嘿——兄弟，中国是个怎么样的地方？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么？”他使用拖长音的语气词的频率之高让王耀惊愕，并且不停地在说话中比划手势，表情极其丰富。

 

王耀只好不停地耐心地回答他，安东尼奥骑在马上眉飞色舞，笑着问个不停，“你有姐妹么？你的父母怎么样？”他问道。

 

妈的，王耀又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嘉龙和自己分别时，他留在守林人的小木屋里，嘉龙隔着河岸被商队同行的人拽着手臂拖走。那样子仿佛是把他的心冻住了，又一下子摔碎，最后走的时候，嘉龙一滴眼泪都没流，但王耀眼看着他的心在流血。

王耀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回答：“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早些年去世了。”

 

“哦——我亲爱的，真是太遗憾了。”安东尼奥的情绪转变得非常快，马上收敛起笑容，不安地绞手指，眼神飘忽到了街边卖花的老妇人身上。他甚至想去买束雏菊去安慰一下这个可怜人。

 

“我们还有多久到达。”王耀主动转变了话题，看向安东尼奥，而对方也眨眨眼睛，识趣地加快速度，嘴里还不忘着开始讲自己遇到的漂亮姑娘。

 

路上的行人不算很多，王耀细心地打量着，街上的人们穿得并不浮夸，这里没有莫斯科街头的豪华马车，以及穿着金线大衣的少年，贵族和名流在此还是少数。但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家看上去简直像一座小型的莫斯科城堡，他很可能出身世家大族，王耀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在莫斯科繁华地带找一份与他的地位相称的高贵工作，而会到这里管理一个新的城市。城市的建设和发展需要大量的工作，他有时候看上去有些力不从心，那大概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但他做事的确雷厉风行。并且虽然看起来财力雄厚，但并不大手大脚地花钱，一定程度上，他似乎很需要钱。

 

正在这时，拐角的小巷里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歌声，不同于安东尼奥吵闹的讲话声。唱歌的男声粗旷震撼，直达湛蓝天空，这很不寻常，王耀不禁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想要知道是谁在唱歌，安东尼奥则醉心于他和意大利女郎的浪漫爱情故事无法自拔，自顾自的讲的正欢。

之后是骆驼沉重的脚步声，铃铛的闷响，和一队正在朝他们走来的队伍。王耀仔细打量着对面的队伍，领头的人高大、黄铜色的皮肤上沾满风沙的痕迹，穿着厚重的袍子。身后的骆驼背着沉重的箱子，一队人边走边用蒙古语唱着古老悲凉的歌。

 

王耀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这是蒙古来的商队，东亚来的商队有蒙人和汉人两大分支，所幸他会一点蒙古语，互为商友也经常会有交集。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他们骆驼上的是茶箱，今年的河道凌迅淹没了部分的商路，王耀所在的中国商队很明智地提前绕过了凌迅路线。但这个蒙古商队明显是因为道路受阻没能成功到达莫斯科，同为卖命挣钱的王耀对他们深有同情，这一单的损失可能拖垮的是很多的家庭。但这是个生意的机会，他们的茶箱里很可能是来自中国南方的好茶。

 

“啊——我亲爱的，您为什么停下了？”安东尼奥显然对他的浪漫情史被打断不太愉快，他抬头看前面的蒙古商队，“那帮野蛮人———”

 

安东尼奥想接着说下去，但蹿到嘴边的话又被王耀一个冷漠的眼神硬生生堵了回去，他新结交的，温顺的，看起来无公害的东方朋友一改之前的脸色，神色严肃异常，甚至令人害怕。

 

王耀看他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丢开他，自己策马走上前，换上边境学到的蒙古语，巧妙又友善地和商队搭话，询问他们是否是东边来的茶队。王耀问得谨慎又诚恳，他不想惹怒遇到了麻烦的蒙古人，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太专心了，以至于忘记了还有一个西班牙人跟随着他，约莫着的原因是因为王耀很爱钱，他对商业活动满怀热情，这并不值得讽刺戏谑，他做生意的时候总会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注入他的身体。

 

领头的蒙古人对于这个陌生的人一开始相当谨慎，他把长长的、粗糙的胡子捋了又捋，打量着他的亚洲面孔，并不答话。商队规模比较小，后面有几个年轻人。而年轻人总是缺乏耐心的，他们比领头的商队头领更不耐烦，甚至有一个把王耀当成了偷东西的女人，扬起驼辫让这个“女人”走远点，挂满铃铛的辫子发出细碎的声响，在王耀视线中挥来挥去。但王耀并没有因此放弃，这是个天降的好机会，他想要好好和这个领队的蒙古人谈一谈。

 

在一番周旋之后，王耀确定了他们确实是一队倒霉的茶商，成立没有几年，缺乏路况经验，这次遇到凌汛，不得不绕路回去改道。他们带的茶叶不算很多，但就质量来说，如果转售到莫斯科，可以获得不小的一笔收入。

 

“我的上司愿意收购茶叶..”王耀的目光足够恳切，把安东尼奥没礼貌的抱怨声都盖过去了，“这或许可以帮您们度过难关...”

安东尼奥心不在焉地望着站在骆驼前的王耀，挠了挠下巴上的胡茬，“原来东方人是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像犹太人。”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无聊地把马匹的鬃须辫出花纹。

 

这个时候王耀貌似和对方达成了一致，领队的蒙古人也下了骆驼，态度也明显缓和。王耀紧紧地握住了对方苍老的手，安东尼奥不由得引马后退一步，东方人达成协议的速度使他惊讶。

 

“安东尼奥先生..”王耀回头和西班牙人说，带着温和的微笑，“这里有个好机会，能让伊万老爷的心情好一些...”

 

安东尼奥的脸色更臭了，他发现自己出糗的错误好像已经人尽皆知的样子。王耀简短地告诉他，他现在可以骑马快速回到伊万的宅子里，和男主人说这里有一笔很好的茶叶生意，让他尽快过来。

 

西班牙人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傻瓜，他想。他和伊万·布拉金斯基共事了四年，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可以把伊万·布拉金斯基呼来喝去，仅凭一个口信就让他赶来，除了从小陪伊万长大的女教师沙尔琳，没人敢这么做！

 

但这个胆大包天的东方人见他沉默着，便又一次重复了一遍要求。安东尼奥已经有些生气了，他就想着，那我现在就回去报告布拉金斯基老板，然后我就能在今晚看到你的行李和你本人被大人扔到大街对面的鱼市上，和那些黏糊糊的马哈鱼睡在一起。

 

但最后，安东尼奥还是妥协了，他朝着众人点了点头，就调转马头让马儿小跑回到伊万的宅子，他有一些心慌，现在和布拉金斯基大人谈生意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不其然，一回到宅子就印证了他的担心。

 

安东尼奥急匆匆地推开主人的门，屋子里满是薄荷和烟草的味道。

 

他首先看到菲利克斯正靠在桌子边倒酒，动作因为他的突然闯入一僵，对面的男主人伊万·布拉金斯基则赤裸着上身半躺在床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铂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他看起来很憔悴，正靠着吸鼻烟提神。

 

他这么一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先是看到躺在床上半裸着上身的上司之后猛地退回门外，但很快意识到直接闯进来之后逃走后果会更严重，这太不符合礼节了。于是硬着头皮又重新走了进去，安东尼奥甚至不敢抬头看上司的脸。菲利克斯把酒杯放回桌子上，抱着胳膊准备看伊万怎么惩罚这位无礼的蠢东西。

 

“先生！这里有一笔生意等待您处理！”安东尼奥强在伊万发火之前先发制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瞄菲利克斯，发现他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他没少听过自己上司在莫斯科和年轻男人过从甚密的流言。

 

伊万·布拉金斯基咬紧牙齿，下颌骨紧紧的绷住，这是他爆发之前的征兆。

 

他刚才正和菲利克斯聊着给沙龙准备啤酒和伏特加的事情，菲利克斯看他脸色极其疲惫，坚持要用些土耳其薄荷精油给他进行头部按摩，为了防止弄脏，他就把衬衣脱了。他确实平静了一阵，但现在他只想找些趁手的东西砸过去，虽然他很少对下属和仆人动手，但这不代表他今天不会好好教训安东尼奥一顿。

菲利克斯了解老友的脾气，眼看着伊万要动手，赶紧想要上前拦住他。

 

“老爷....是王先生要求您去的...”安东尼奥见事情不对头，及时的推卸了责任，他抬头看到上司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怒气渐渐平息。

 

伊万和安东尼奥一同前往王耀的等待的地方，一路上安东尼奥都在为自己的机灵而感到自豪，当他们到达了交易的地方时，看到王耀正和那些蒙古人彻底打成了一片，他们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大声的讲话，伊万·布拉金斯基几乎不亲自上阵做生意，但奇怪的是安东尼奥并没有在公爵脸上看到一点厌恶的表情。

 

“老爷，这些善良的朋友同意以每普特一个卢布的价格把这些茶叶卖给您。”王耀看到了伊万，激动的攥紧手，他知道这些茶叶如果卖到莫斯科，可以卖到每普特三到四个卢布，这是不止两倍的差价。

伊万·布拉金斯基下马去看王耀递给他的茶叶样品，虽然没有顶级茶叶的质量，但干净整洁，压制紧实，没有杂物。他明白王耀帮他做了一笔漂亮的生意。

 

王耀和他解释由于凌汛的原因反而让他们得到了另一单不错的生意，他刚开始烦躁愤怒的情绪已经彻底消失了，实际上一开始听到是王耀希望他能赶来的时候，他就立刻准备了钱和马匹赶来了。伊万布拉金斯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细想就赶来了，这很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不过万幸的是，等待他的是一个好消息，这是王耀帮助他做成的第一笔生意，他也为自己的识才感到了一丝欣慰。

 

布拉金斯基很快就给那一队蒙古的商人付完了钱，王耀发现他办事十分爽快，和说话兜兜转转的其他俄国商人很不一样。伊万吩咐安东尼奥把茶叶装到马匹上，双方都皆大欢喜。伊万可以把这批茶叶分别卖给手下的商人，虽然所得到的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抵上今年商路堵塞损失的皮毛贸易的利润，但总算在这个用钱的紧要关头雪中送炭。

 

当晚，伊万·布拉金斯基在晚餐的时候邀请了王耀一同进餐，特意让托里斯准备了一些酒窖里珍藏的好酒，并大声向亲人朋友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冬妮娅也温和地亲吻了弟弟的面颊，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弟弟这么放松了，欢乐的气氛由这个房子的主人传播开来。至此，王耀第一次感受到他在这个环境里得到了认可，也终于梳理清了这个公爵的家庭关系，善良的冬妮娅·阿尔洛夫斯卡娅太太是公爵的姐姐，并非夫人。王耀不禁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液暗自思忖，这个本应该到结婚年龄的公爵为什么还未成家。

 

这天晚上的天气很好，暗蓝的夜空上没有云朵，明天会是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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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临时有事，第五章由我代替更新。

是双更哦。

第六章